时醒说了不算

乐子人

【短记】

《短记》


By.凌羔



真不是我说,那个叫徐磊的作家写我故事写得还真挺不错的,自打接了闷油瓶出来,各种衍生电影电视剧开始轮番在电视上播出。其实这些都没什么,毕竟发生的事他也都知道,可就最近播出一网剧,居然是小哥进门之后我和黎簇那段事。


黎簇这小孩还挺高兴,特意发微信问我有没有看《沙海》季播剧。我一听到“季播剧”这仨字心里就犯怵,之前那档季播剧播出后我被胖子笑话了足足两个月,腌个咸菜都不忘提醒我上交给国家。


闷油瓶本来也不知道这事,我也没打算给他说,这三年里每次他眼神扫过我的伤疤时我都心里犯怵,这要是让他看到,指不定怎么看我。


结果我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了,某天玩闷油瓶手机的时候发现他下了个腾讯视频,用的还是我的会员......以前我让他用我会员他都不用,说用手机看视频费眼睛。


想起胖子也不大喜欢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看剧,我开始思考要不要买一个能联网的电视,让我的VIP也发挥一下余热。


这些倒都不是重点,重点在我一看闷油瓶观看记录,果然在看《沙海》,追得还挺勤,要不是我拿他手机玩,可能他追完了我都不知道。


我一看日历,差不多也快到时间了,不能让闷油瓶沉溺网剧。


“又到一年一度故地重游的日子了。”晚饭的时候,我宣布了这个消息,并民主地征求了二人的意见,“说吧,今年想去哪儿转转?小哥你吃饭的时候把手机给我放下。”


“要不咱还去爬长白山?”胖子前段时间刷微博看到长白山今年要举行音乐会,问我为啥在那儿开,我和他讲了讲缘由之后,他就一直惦记着想去看看。


我摇摇头,告诉他今年的游客量又是爆满,到时候人看人没意思。


“又回杭州?“胖子咂咂嘴,“我和小哥都一大把年纪了,吃饭牙口都不行了,还玩个什么劲?”


闷油瓶看了他一眼,不过并没有发表意见。


其实我是看朋友圈,王盟说小花这几天一直在吴山居住着,还发了张他踩梯子去够房梁的照片。此外,我看瞎子苏万他们也发了在吴山居门口的合照,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儿,几天过去了还是没人联系我。


要是以前,我会以为他们背着我搞什么名堂,可是现在他们接二连三地发了吴山居的照片,有的是在门口,有的是屋内,有的是池塘边,下面还一条评论都没有......明摆着就是让我主动点滚回去,至于有什么事,我还看不出个端倪。




我们提着龙岩土特产抵达吴山居门口的时候,看到门牌上挂着的两个大灯笼,我心里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
我眼皮跳了跳,拉起两人:“要不咱回去吧,走吧走吧......”“我靠老板!你真他妈回来了啊!”王盟在铺子里扯着嗓子喊。


“啊,是啊,这不想家了嘛。”我转过身进去和王盟来了个智障无比的“give me five”,趁他还一脸懵逼的时候指了指门口的大红灯笼,问道,“这是干嘛的?”


“哦那个啊,好像是新月饭店过年用剩下的,解老板就给拿回来了。”王盟掀开帘子,对着里面喊了一句,“解老板,霍老板,人来了!”


“解老板说的果然没错,都不用叫你,你的好奇心就让你来了。”王盟脸上都要笑出一朵花儿来,把茶壶里的东西倒干净,给我沏了一壶新的。


胖子卸下东西,随手在抹布上抹了几下,就开始摆弄展柜里的那些古董物什。闷油瓶走了一路一点也没显出累来,往我旁边一坐,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。


正说着话,小花和秀秀掀起帘子进来了,两人还一手拿个大红灯笼,齐声来了句:“锵锵——”


我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,


“小花,你说实话,你带了多少灯笼回来?”“不多不多,就新月饭店没用完的那些,我都拿回来了。”


我起身到院子里一看,瞬间惊呆,不仅房梁上灯笼排得整齐,空地上还有不少没挂起来的灯笼。胖子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要惊掉了,道了句:“惨不忍睹。”


只有闷油瓶表情一如往常,可能老年人就喜欢这样喜庆的装饰。


“不是......这也太多了,你弄这些灯笼来我吴山居干嘛啊?”我哭笑不得,这么多灯笼,怪不得他们都来了,合着是帮忙装修的。


小花从地上捡起一包红红的东西塞到我手里,解释说:“我不仅挂灯笼了,还给你把铺面重装潢了一下。虽说你养老之后我就算这铺子的半个老板了,可人家王盟现在不是单身汉了,我回来一看不怎么打理的铺子就觉得不行,不符合咱们的作风。“


“咱们什么作风?想装逼的话可以换成全黑色的家具啊。”


“你审美不行,这是我特意从北京带回来的设计师给你装修的。我和你说,前段时间尹南风清理库存旧物,你猜怎么着,九门的人随便跳东西,白菜价,但是每挑一样东西都得把他们的旧灯笼给带回去点。那几天新月饭店是人满为患啊,我也去凑了个热闹,淘了几样宝贝,带回来几只灯笼。”


我暂且不跟他损我审美较真,有另外一个点我实在是忍不住问:“几?只?”


“她们那灯笼做的时候也是花了大价钱的,要不是仓库要入新货也不会白白送人。我感觉啊是这尹老板是遇上了点什么事,才把那么多好东西甩卖大处理,不过啊人家说了,灯笼必须挂到自己家铺子里,不能扔掉。我算算也到你回杭州的日子了,挂点灯笼喜庆。”他打着哈哈把这事给兜过去了。


我手里那包玩意儿软软的,颠来颠去也没什么重量,我原本以为是要自己组装的灯笼,小花却说那是一包孔明灯。


孔明灯这东西,我还是小学玩过一次,在之后这么多年里几乎没见过市面上有卖这东西。小花告诉我这也是新月饭店里找出来的,他觉着好玩就拿了。我数了数,里面一共有是个,还送一根水彩笔,我们人手放一只足矣。


闷油瓶悄悄靠近我的耳边,说:“张家人过年也会放这个。”


“那你许过什么愿望?”


他一脸不是很愿意说的样子。




“在这个三周年的日子里,胖爷我先敬各位一杯!”胖子惦记小花这酒不是一时半会儿了,打我们来那天他就想喝,但隔天就不知道被小花放到哪处了,胖子搜寻了一圈无果,就放弃了。


“哎,今天这日子该吴邪和哑巴张先敬酒吧?”瞎子打下午就带着苏万黎簇俩小孩逛市场去了,让我们先开饭,我们等了半个小时才决定先喝点酒。结果酒刚倒上,这仨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。


我把我的酒杯往他面前重重一放:”什么叫我和小哥敬酒,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我俩新婚大吉呢。你迟到先把罚的给喝了吧!“


瞎子也没客套,三杯酒就下肚了。之后我们又连着开了几瓶酒,小哥在场的缘故让我不能放飞自己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美酒都进了胖子肚中的无底洞了。


“吴邪哥哥,你还醒着吗?”秀秀看我孤独地坐在那儿,以为我醉了,推推我的肩膀,比了三个手指头问我这是几。


“四。”


“花姐,他醉了,快趁机套他银行卡密码还钱。”秀秀笑嘻嘻地喊小花,本来我的确带了点酒劲想逗逗她,这么一吓立马清醒,迅速坐直了身子。


全员没有一个倒下的,小花心满意足地把孔明灯拿出来,每个人手里发了一个,让我们把愿望写下来。


我写的无非就是生活继续平淡无奇,九门各家生意兴旺之类的。写完后,我偷偷瞄闷油瓶,被他发现后居然把纸盖住了。


“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闷油瓶瞒我的事多得都给我留阴影了,别人要是许的愿望不告诉我我还没怎么,他越是不说我越想知道个清楚,不过也不急这一会儿,等回福建了再慢慢问他。


接下来就是点燃孔明灯,送它升空,然后再把自己拍的照片在群内分享。我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有点恍神,又开始产生担心的情绪,提醒我时刻警惕周围的环境。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,但还是很难做到,甚至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猛地往身边一抓,确认他回来了之后才能安心入睡。如果他正好去上厕所,我会马上跳下床去找到他,或是坐起来,在黑暗里沉默地等他回来。


“吴邪!”黑眼镜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,我的眼中又被满天孔明灯的夜景占满,也听到了胖子和小花拌嘴的吵闹声,胖子没节操荤话又多,喜欢逗小花这种斯文优雅类的霸道总裁,小花每次吵不过他都直接戴耳机,看起来莫名可爱。


黑眼镜趴在湖边的护栏上,给我递了一根烟:“又瞎想什么呢,怎么着,来一根?”他在引诱我犯事的道路上频频试探。


“怎么着,打一架?”闷油瓶早已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后了,突然冒出一句东北口还挺社会。


“打扰了。”黑眼睛点燃自己的烟,闷声抽起来,抽了几口,又开始埋怨今年没什么活儿,日子过不下去了。


我指了指在那边撒欢跑的苏万,说:“你那傻徒弟不是在地质大学嘛,出来......应该能做个考古学家还是导游?稳定职业稳定收入,给你养个老不成问题。”


“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出个头,他那个专业本科出来不好找工作,现在还要读研,我说我找个人给你开开后门吧,你猜他说什么?”


“我不开别人后门,师父你真污?”我随口一说,居然还说中了。


他叹口气,闷头抽起烟来。


我努力憋笑,道上有名的黑瞎子如今为了生计和徒弟的工作操碎了心,内心的想笑是忍不住的。


三年而已,怎么感觉像过了三十年一样舒坦呢?




我们在杭州待了五六天,也不知这几个景点我们都是第几回逛了,还去看了看我父母,最后两三天和他俩去了几家大商场,买了不少新衣服。胖子疯狂试衣服期间我顺便带小哥剪了剪头发,正好省的我回家再剪,我一向剪得又不好看,跟狗啃过似的。


最后进村还是借了三轮才把那堆东西运回来,不然背着走这么久山路脚又要遭罪,之前泡脚保养的那些就白费了,上年纪的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,尤其是上了年纪还这么好看的我。


紧闭的大门前被放了一篮蚕豆,还带了张写得很丑的字条,我也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。不过想都不用想,一定是阿桐家送来的。


后来我去买菜的时候打听了一下,才知道福建七夕互送蚕豆的习俗。


我没蚕豆,但我还是去了一趟阿桐家里,给了他一个玉镯子,还塞了个红包,说了声“新年好”。


阿桐不明所以,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,可能是担心说出事实后我会把红包收回去,直到我走了他还是没说。


不过隔天村里就传出了吴邪一家三口外出旅游,回来累发烧了,脑子坏掉的消息。


至于闷油瓶的愿望,无论我怎么费劲心思套他话都得不到正确答案,后来我渐渐察觉到他的愿望后,就不再追问了,我怕他说了就不灵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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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而已,怎么感觉像过了三十年一样舒坦呢?


如果让我选,是一五年往前,圈子人多粮多但是他们的命运跌宕未卜,还是一五年之后,圈子新旧交替关注度减少但是他们过上了平静的生活。


还是后者吧,我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当时那一腔热血的感受了,那时候更多的是担心他们没有一个好的结局,通过产粮给予自己一些安慰。但三人在福建都定居了,官比同甜,其实算是我们心里空掉的那一部分被填满,放下心来了。


前段时间有深刻地和陡壁探讨过退圈淡圈的关系,心里有点郁结。其实我知道家人们也不是因为不爱了,不喜欢了,只是因为三次的事过于忙碌,才不得不分散一点注意力出去。就像我高三跟你们请的长假一样,只是弧,有弧就有弧回。


时间这个东西,能推起一个时代的辉煌,也能叫人渐忘掉时代曾经的辉煌。


时光温柔,不忍写将来。


新年愿望就许十年后还有你们在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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